Annie's Place

原作：前叛逆男子──新社員（音樂劇）

配對：三澤

分級：NC-17

Tag：男男性行為描寫有

何意澤的頭髮長了。

顧培三把衣服收進房裡的時候看見何意澤又在撩頭髮。前陣子剛挑染上去的一抹銀灰在何意澤指間若隱若現。一旦在家裡就很不耐煩編髮或綁頭髮的何意澤常常一頭亂髮坐在工作桌前，懷裡抱著吉他，右手邊擺著鍵盤，吉他連著一條線接到錄音介面再串到電腦裡。

何意澤撥了幾個和絃，右手在鍵盤上彈了一小串旋律，那抹銀灰在轉頭的同時又從左耳後溜下來，於是何意澤又得停下工作，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再一次把頭髮塞回耳後。

顧培三一邊摺衣服，一邊看著何意澤因為被頭髮擋住視線而開始有些煩躁不堪：左手剛按好和絃，頭髮就散下來，有時候還會得寸進尺的垂到吉他指版上（誰叫他總是駝背彈琴）。何意澤再次伸出右手，一路順著左額、太陽穴、耳後、後頸，將頭髮撩回右邊，可惜剛修整過的髮型並沒有長到足以被固定在右邊，很大一部分的頭髮又逃逸回左頰旁散著，包括那一條閃亮的挑染。

何意澤撥弦的聲音因此越來越急躁。

「阿澤，我幫你綁頭髮。」顧培三抓起梳子還有髮圈站到何意澤身後，何意澤只是點了個頭，連回頭都懶。

顧培三替他梳了兩個俏皮的小馬尾，拿鏡子比到何意澤面前，顧培三從鏡子裡看見何意澤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拆掉那兩個小馬尾，只是低下頭彈了幾個平穩的和絃進行。

讓何意澤留在房間裡繼續作曲，顧培三離開房間時並沒有將房門合攏，因此能聽見音樂從房間流出來。

今天的午餐是水餃，顧培三在廚房裡包著素餃子，偶爾翻攪一下爐子上燉著的湯。何意澤的口味清淡，不愛肉味，只有把肉加進湯裡才能讓他勉強喝下去。

在顧培三翻著冰箱考慮配菜時，一直斷斷續續的音樂停了。沒多久何意澤就從房間晃出來，他繞到廚房掀了鍋蓋，聞了一下就皺起鼻子，接著開了櫥櫃拿出威士忌。「阿澤，你沒有吃早餐，不要喝那麼烈的酒。」顧培三看到何意澤又翻了一個白眼，手卻聽話的把威士忌放回去，改拿冰箱的啤酒。

他拿著那瓶啤酒去了陽台，關上落地窗後在剛入秋的陽台上抽菸喝酒。近午的烈日陽光澆在何意澤臉上，顧培三看著像是植物在行光合作用一樣的何意澤，後者閉著眼抬起頭，顧培三就被夾雜在黑色小馬尾中閃耀著的銀灰閃了一下眼。

這次接到的case不好寫，顧培三想起昨天何意澤傳給他的訊息這樣寫過。

水餃下鍋，何意澤十五顆，自己二十顆。顧培三沉思了一下，決定在鍋裡多放十顆餃子。何意澤的食量時好時壞，顧培三已經習慣多煮一些，以免何意澤一時興起，突然就想吃多一點。

起鍋前顧培三灑了點麻油，整間公寓頓時充滿了令人滿足的香氣。將水餃裝盤，十五顆與二十顆分別盛裝，剩下十顆則裝在盤子裡，放在何意澤的位置旁邊。接著他站在桌前想了想，從櫃子裡拿出那瓶威士忌，倒入從餐具櫃取出來的威士忌杯裡，薄薄一點，加入三個冰塊，放在十顆水餃的旁邊。

顧培三拉開門，有些刺骨的風吹進他的胸口，他皺眉看向何意澤的短袖。「阿澤，吃飯了。」顧培三摟上何意澤的腰，然後被何意澤吐了滿臉的煙。

顧培三抹抹臉，伸手拿過何意澤手上的菸放入自己嘴裡，猛吸一口後就抓住何意澤的後腦勺，吻上那雙抿著的薄唇，將煙灌進對方嘴裡。何意澤又咳又翻白眼，將顧培三一把推開後就拿手腕猛擦自己的唇，「外面有點冷，吃飯吧。」顧培三將煙按熄在躺了兩個菸蒂的菸灰缸裡，拿起已經喝完的啤酒瓶，他又輕吻了一下何意澤被太陽曬暖的臉頰，「水餃應該已經沒那麼燙了。」

吃完飯後，顧培三將沒吃完的十六顆水餃包好放進冰箱，正在整理廚房就聽見那段被翻來覆去彈著的旋律突然狂躁起來，最後變成自暴自棄的貝多芬月光第二樂章。

顧培三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手機剛放下就聽見琴聲停了，接著自己的手機就唱起歌來。

「寫不出來？」

「別煩我。」

顧培三看著剛傳進來的訊息，猶豫一下後就把手機放下，繼續整理廚房沒有回覆對方，接著那段翻來覆去的旋律又苦悶地出現，聽不出來是委屈還是憤怒，但顧培三肯定何意澤一定在皺眉，嘴角則不爽的下垂著。

下午顧培三在陽台抽菸順便替陽台的盆栽澆水，他先是聽見落地窗被拉開的聲音，接著是環上自己腰部的雙手，最後是貼在背上的體溫。「寫完了？」顧培三轉頭看向何意澤，後者點點頭，金紅色夕陽在他的下眼眶照出一道陰影，但顧培三知道那是對方已經三天沒睡的黑眼圈。

他親親何意澤的眼皮，將自己手上尚未燃盡的菸塞進何意澤唇間，讓何意澤吸了一口。

那天晚上，顧培三很溫柔地替何意澤口交。沒有進入對方，他只是慢慢的舔過何意澤全身上下，看著何意澤射精後癱軟失神的模樣，他跪在何意澤身上打了一槍，最後讓何意澤替他舔掉了陰莖上殘留的精液。

這是他們三十一歲的日常生活，距離何意澤不再說話的那天起，已經過了一千一百六十六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