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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精靈是什麼時候來的,但他在我的桌上放了今天比賽的結果:團體組首獎。
 
 
這幾日,我一直以一種躁動不安的心情歌唱。我不知道是不是前團長退團另組的陰霾仍在我心底發酵,亦或我無法接受和某個團員溝通不順而期待她離團卻未果的挫敗感做祟,唱歌於我開始變得非常不快樂。
 
我也曾想過是不是乾脆就別再唱了。
 

 
拿到世界杯金牌二卻被指控不配擁有該獎項的陰影也還在,我一直都堅信我們仍不夠好、準備不夠充足,「寬以待人,嚴以律己」一直是我人生奉行不悖的圭臬,我永遠無法說服自己也無法享受別人的稱讚。
 
 
 
 
怕獎座沒電先關個閃燈。
 
 
 
 
我相信我還是沒有失去初衷。
「想要快樂的唱歌」是Second Language組團後幾乎沒有動搖過的宗旨,即使在前團長的唯金牌至上主義下,或許曾有那麼一段不快樂的時光,但總體而言,我們的確是快樂的。
 
曾以為我開始走出了「別用他人的評價來評價自己」,改成自己評價自己的成功,所以我假裝不在乎他人的評價和眼光,更用力的督促自己並試著在寬廣無力的音樂世界中找尋存在的價值。
 
 
然而,今天我的心情之所以會那麼糟的原因,不只是因為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演出成果,同時發現了,我終究還是沒有逃出渴望他人評價的可悲心理。
我希望我們能夠被認同,能夠被說:Second Language很厲害。
 
 
認知到這個事實,於我而言,就是在面對自己最醜陋的那一面。
 
 
 
我不享受今天的舞台,不只是因為音控的暴走,更因為許多沒來由的怒氣仍在我心底增長,每個人都稍有失控的某個部份,與其說我氣我的團員們,倒不如說,我愛他們。
 
所以才會覺得這樣的呈現使我們難堪到了極點。
 
 
我捧著自己最珍貴的寶藏,試圖展現它最好的一面給別人看,希望看的人能回我一句稱讚或一個眼神或一個微笑。
但我今天在台上,台下的人臉上並無享受或任何正面反應,他們困惑,又時不時在反饋震耳時皺起眉頭,忍受這場災難般的噪音。
 
 
下台後,我突然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然後我站在台下,看著一組組人馬上台,在被燈光照到炫目而恍惚的同時,我發現那個舞臺是會吃人的。
 
有那麼多人渴望著在上面被注視,然而一旦失去觀眾,不論什麼理由,往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我曾經試著逃離舞台,最後卻又還是回到了這個舞台上,然後可悲的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好,最後卻又收到了這樣的一座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應該做何反應。
 
 
 
 
啊看到樓下同學和學弟妹煮火鍋,他們在宿舍外面坐一排,捧著碗吃熱騰騰的麵,這個畫面真療癒。
 
 
 
 
或許就是因為我太常選擇注視身邊的一切、放大所有感官去感受,因此一旦我身為被注視的一方時,就會感到特別恐慌。因為我知道也許就會有那麼一個人,認真而吸收所有我可能傳達給他的一切。
所以我才會這麼恐懼舞台。
 
得獎應該是開心的,可我除了想哭卻再也沒有其他心情。
 
 
我不清楚這究竟算是自我厭惡還是那種成為藝術家該有的追求而不可得的痛楚。
我知道我還會繼續唱下去,只是那份掙扎大概會就這樣在我腦海裡紮根,佐著一點點自豪和驕傲和快樂,大塊大塊吞下所有的求不得與飢渴還有什麼地方都到不了的絕望。
 
 
我曾經以為永遠保持追求會是一件快樂的事,現在才知道那有多痛苦。
 
 
文字一如往常凌亂而破碎,但我沒有心力再去重組他們了,就這樣吧。
 
 
 
教主,晚安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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