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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前叛逆男子──新社員(音樂劇)

配對:三澤

分級:NC-17, R18

Tag:男男性行為描寫有

 

又做夢了。

 

明明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回憶,只不過那些傷痛在事情發生時,以血淚為墨、以疼痛為刃,偷偷植入靈魂的皮膚裡,最後淋上滾燙的熱油並且發出陣陣焦香,在每一個覺得自己彷彿真的會就這麼死去的當下,翻滾哀號。時間也許能帶走一部分疼痛,只可惜,人類的潛意識總會在重溫相似情境時,替傷口再淋上一次酒精。出乎意料的是,明明傷口早已癒合,總會有人盯著疤痕再一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彷彿再一次重溫了被鈍器穿孔的恐懼。

疤痕是不該痛的,那只不過是看起來醜陋而已。

 

顧培三無助地讓意識帶著他來到夢裡,在一整片分不清楚上下左右的黑暗裡,他偶爾飄浮偶爾墜落,待他最後一次眨眼,眼前僅留一片黯淡的光。

凌晨五六點的天空並非全然黑暗,顧培三漂浮在二十幾層樓高的建築物窗外。他腳下一片漆黑,已經帶上一點點藍色的天空甚至亮過剛熄燈的街道。街道空無一人,本該閃著璀璨夜景的場景卻仿若死城,整個世界寂靜到彷彿能聽見血液在自身血管中流竄的聲音||從心臟流出、到腦部到四隻到內臟、順著動脈靜脈微血管流過、流經肺部帶走氧氣、送回心臟,然後心臟打下另一次重擊,所有的血液再次流轉全身||然而這一切就只是想像,這個世界安靜到就像是被消音的電影,黯淡又悲傷。

某個會動的物體吸引了顧培三的注意力,他轉頭,看見自己正將何意澤壓上了那面二十層樓高酒店的落地窗,發狠地進入何意澤。

何意澤一開始掙扎著,然而那個顧培三卻更大力地從背後壓上何意澤。何意澤面對玻璃站著,皺著眉頭喊了幾句,看起來像是在罵人,然而只換來更大力的衝撞,他嘗試了幾次之後看起來像是放棄了。勸說未果之後,何意澤將額頭貼在玻璃上,皺著眉喘息,稍微軟下腰讓身後的人能夠更順利地抽插,他呼出的氣息在玻璃上形成一層薄霧,模糊了他自己的五官還有表情;貼在玻璃上的乳頭起了雞皮疙瘩,但也許是痛得太過了,何意澤只是半勃著(又或者那其實是沒有勃起的?顧培三離得太遠了,他其實看的並不真切),陰莖隨著那個顧培三的撞擊而晃動著。

等玻璃上的白霧散去時,顧培三發現自己和何意澤對上了視線。

何意澤的表情有點驚訝,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飄在窗外的顧培三,轉頭說了些什麼,那個顧培三只是一手扶著何意澤的腰,一手壓上何意澤的脖子,將他的臉壓回玻璃上。然而何意澤並沒有生氣,他盯著顧培三,眉頭終於鬆開。改用左手撐在玻璃上,右手抓住了自己疲軟的陰莖,熟練地打起手槍來。

雙眼蒙上情慾,在這個灰藍色的世界裡,何意澤嫣紅的雙唇成了這個世界的第三個顏色,水亮且充滿誘惑。那個顧培三在何意澤的身體裡進出著,漸漸讓何意澤的雙頰也染上微紅。他喘得很大力,面前的玻璃染上白霧又退去、消失又聚攏。

何意澤的雙眼從來沒有離開顧培三過,一邊喘息一邊勾著嘴角,那個樣子看起來既純真又妖豔,純粹直率的雙眸極深,僅僅是盯著顧培三而已,顧培三卻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迷失在那對眼珠子中。

然後何意澤閉上了雙眼,隨著那個顧培三最後幾下特別猛烈又快速的撞擊,他皺著眉,嘴巴開著,流下唾液,手中的陰莖顫抖著射在了玻璃上。

 

本來已經出現曙光的天空又暗了下來,開始細細碎碎的下起雪來,雪花穿過了顧培三伸出的手,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有點冷。

明明這只是個夢而已。

 

那個顧培三將何意澤壓倒在房間的地毯上,開始了另一輪進攻。

何意澤的雙眼依然盯著漂浮在窗外的顧培三身上,但是這次那個顧培三顧慮到了何意澤,動作不再那麼粗暴,於是何意澤一如往常開始扭著腰索吻。兩人的舌頭交纏,唾液順著嘴角蜿蜒而下,而緊貼的雙唇間也拉出了好幾道銀絲,然後再被納入彼此口中。

顧培三紅紫色的陰莖進出著,每次抽出都能帶出一點點前次射精所留下的精液以及肉穴邊緣的媚肉,插入時會狠狠頂入,像是試圖把所有的自己都毫無保留送進何意澤的身體裡。

 

顧培三想起自己每次在插入何意澤的身體時,龜頭頂端總是能直戳一處特別不一樣的區域,那塊區域就像是何意澤的舌頭在吸吮自己一樣,既柔軟又有彈性,於是顧培三總喜歡用力頂上那個區域,然後何意澤就會用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吻上自己的唇,讓兩人的舌頭重新纏綿,只要顧培三多插幾次,何意澤就能爽得不用碰前面也能射出來。

顧培三看著那個自己用手拉扯著何意澤的乳頭,而何意澤在某次進入與拉扯同時發生的時候,弓著線條漂亮的腰射了出來。

墨藍色的世界下著雪,仍然是寂靜著。

那兩個人就像是沒有明天一樣地在酒店房間裡瘋狂做愛。

 

顧培三轉頭,遠方是閃著光的東京鐵塔,應該要是紅色的,但在顧培三眼中就只剩下灰藍色。藍色灰色白色,整個世界彷彿就只有這四種顏色,陰鬱又灰暗。

        只剩下何意澤的顏色是暖的。

顧培三空白著,沒有感情也沒有思想,他覺得自己的心空盪盪的,彷彿那些雪順著他的血管流經了全身最後堆積到他的胃底。

都衍吾的婚禮是在東京舉辦的。

 

顧培三不知道自己在一片靜默中發了多長的呆,他轉回落地窗時,只見到那兩個人又重新交纏在一起。這次何意澤騎上了那個顧培三的陰莖,面向窗外自己動著。他的視線再一次與顧培三接上,胸膛是一片曖昧漂亮的粉紅色,因為自己動而上下彈跳的陰莖充滿色情的喜感,龜頭一片晶亮,前列腺夜不斷湧出。

何意澤開口,用那雙已經被吻種的嘴唇說話了。

 

但是傳到顧培三耳裡只剩一片虛無。

這是個全然無聲的世界,顧培三就像是在看一場荒謬至極的默劇,然後自己也跟著何意澤勃起了。於是顧培三伸手摸上自己的陰莖,看著眼前的畫面打起手槍來。何意澤嘴角掛著不知道是殘酷還是悲憫的笑容,但他的雙眸還是還是與顧培三在空中持續相交纏著。

最後在何意澤用那個顧培三的陰莖把自己操到高潮時,顧培三也飄浮在二十樓的高空上射了出來,然後迎接了無止盡的墜落。

他已經幾乎不記得何意澤的聲音了。

 

顧培三在自己35歲的生日時,對著身旁的何意澤許了一個願:「阿澤,我希望你能再次開口說話。」何意澤看著顧培三,安靜地注視了好一會,然後用手機打出「我會試試看」的字樣。

 

兩年,他們嘗試了整整兩年。

 

有時候何意澤狀況好的時候,他能夠發出簡單的「恩」、「好」等單音,但是當狀況不好的時候,只要一開口試著說話,他就會衝進廁所乾嘔。

顧培三歸納整理後,他發現何意澤的情況變動其實是隨著顧培三自己的情緒起伏而有所不同。只要在顧培三心情不佳時嘗試,何意澤不是發不出聲音就是會痛苦的乾嘔著。

顧培三就是何意澤的壓力源。

 

顧培三試著不讓何意澤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動,但這是他第一次發現何意澤其實是個對他人情緒變動非常敏感的人,即使何意澤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但他的說話情況的確誠實反應了顧培三的心理狀況。不論自己做什麼或不做什麼,何意澤總是能立即反應在身體上。

即便掌握了這點,經過無數挫敗地嘗試後,他們最遠也只能讓何意澤講出單音,依然無法完整的句子,他們倆人對此都束手無策。

 

某次何意澤歪在他身上看電視的音樂節目,顧培三突發奇想:乾脆叫何意澤試著唱歌好了。「阿澤,」顧培三的手繞上何意澤挑染的藍髮,看見何意澤的目光轉到自己身上,「不然你試著在我面前唱歌好了?」

顧培三想的很簡單,這並非大場合的演唱會,而何意澤的確可以唱歌,那為何不從這方面來著手?

這次卻是完全無關於顧培三情緒的例外,顧培三非常確定自己其實是期待聽見何意澤的歌聲,心情是雀躍而歡騰的。但何意澤只是坐在顧培三面前,拿吉他撥著和絃,數次開口想唱卻完全沒有聲音從喉嚨發出來,他脹紅著臉,將自己逼到眼眶充滿淚水時,他終於唱出那首歌的第一句歌詞。

然而才剛唱出三個音,何意澤就再一次卡殼了。

他的額頭還有脖子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起來,手抖到幾乎拿不住吉他,眼神快速的失去焦距,喉嚨開始發出過度呼吸的嘶嘶聲。顧培三連忙接過何意澤懷中的吉他放在旁邊,他一把將何意澤攬入自己懷裡,手忙腳亂試圖安撫恐慌症發作的何意澤。

何意澤像是抓住浮木一樣攀著顧培三的衣服,他將頭靠在顧培三胸前,發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呼吸聲,一邊讓自己的眼淚滲入顧培三的衣服裡。

 

心理醫生建議何意澤可以試著離開壓力來源,顧培三只是在旁邊聽著,等下次看診就換一個心理醫生。

 

顧培三就是何意澤的壓力來源。

 

兩年後,顧培三放棄了要讓何意澤再次開口說話的想法,他甚至已經設想過了何意澤再也不說話的未來。這樣的想像一直持續到何意澤出門去巡迴演唱,而顧培三不小心碰掉了何意澤在書桌上的書堆為止。

其中有一本破破爛爛的本子直接摔在地上散了頁,顧培三懊惱的撿起來,看到裡面的內容就定住不動了。

 

那是何意澤的日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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