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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前叛逆男子──利維坦(音樂劇)

配對:豹狼、豹鳥豹

分級:PG13

Tag:自補世界觀設定、自創角有、微血腥描寫有

 

 

所謂的日子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他們會固定在每個早上六點多一些的時候起床,順著租屋處門外的小階梯往上進行晨練。共同居住的地下室之上是一片平整水泥地,周遭盡是臃腫破舊的大樓,裡頭塞滿了無處可去的弱者雙眼,虎視眈眈的視線堆疊向上,擠滿了本來就扁平的間隙,只有一點陽光如雨水般滴落,灑在他們晨練的平台上,篩出一塊不大的點點斑影。

 

雲豹習慣站在光斑下,雖然他偶爾會懷疑自己是否會因為這樣而被曬成豹子的斑紋,但他會在冥想的時候抬高頭,讓帶有一點溫度的光線打在自己眼皮上。

 

管他的,被曬成雲豹那不正剛好?

 

 

晨練後是早餐時間,渡渡鳥固定會在前一晚下班時到黑市進行交易,他們的早餐多半取決於渡渡鳥能夠買到什麼。大多數時間是肉和蛋,偶爾可以換到咖啡色的大米,有時候會有玉米或馬鈴薯,只有極少數時間可以吃到綠色的菜葉。

 

雲豹對此倒不是太在意,他不喜歡菜葉的腥味,軟爛的菜葉常常會有一股腐敗的味道,即使渡渡鳥改變料理方式也無法掩蓋。

 

 

等渡渡鳥回去補眠、袋狼在電腦前入定後,雲豹會進行每天固定的揮刀訓練,有時候會搭配不同的訓練——伏地挺身、仰臥起坐、波比操——一些他從網路上看來的奇特動作,把自己操到必須倒在客廳地板上喘氣不止的程度。

 

他的休息時間大約從中午開始,偶爾他會連接虛擬實境,在安全的範圍內遊走,透過原北堂地區的網路系統到處觀看不同的人。他有種自己以前也熱衷此道的錯覺,但不太確定為什麼,有時候會恐懼於虛擬實境的轉角,害怕自己可能會見到什麼。

 

大多數時間他不會連上虛擬實境——畢竟脫下眼鏡後伴隨而來的暈眩與心臟疼痛並不好玩——他只會打開自己的小電腦,用緩慢而沒有效率的方式瀏覽影片。他偏好各種工廠的罐頭製作影片,他可以盯著這些整齊規律的畫面一兩個小時。

 

下午他會再進行一次全套的揮刀訓練,有時候袋狼會加入他,他們會對練,接著因為動作太大而被渡渡鳥吼出門。

 

渡渡鳥上班前他們會吃晚餐,菜色和早上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每個人能夠多得到一顆麵包,若是渡渡鳥的店裡前一晚有活動或剩餘材料,他們也會打個小牙祭。在原北堂院時養成的飢餓習慣被保留下來,隨時保持在些微飢餓的狀態有助於保持意識清醒,這是重要的存活要件之一。

 

渡渡鳥出門後,雲豹和袋狼也會出門,他們常常去蟲孔附近翻檢物資——有鑒於袋狼對於硬體設備的要求——他們時常滿載而歸,雖然不一定是他們需要的東西。渡渡鳥會固定在休假日押著他們把囤積的物資拿回蟲孔附近丟棄,卻不曾對這樣的舉動有過微詞。

 

 

雲豹總會等到僅有一線寬的天空由紅轉黑後才會甘願回到地下室,此時袋狼多半已經沖完澡,雲豹會做完最後一組揮刀訓練才去沖澡,倆人互道晚安並給渡渡鳥留一盞燈後就各自上床睡覺。

 

 

他喜歡這樣規律的日子,一成不變到令人安心。

 

 

「雲豹。」是袋狼的聲音。

 

他短暫的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客廳的燈已經關了——渡渡鳥已經回來了——所以他看不見袋狼的紫色眼睛,但他感覺自己的左手前臂正被袋狼握著,袋狼的體溫偏高,被抓著,很溫暖。

 

這不是個一般的日子,他有點茫然。

 

 

黑暗阻擋了視線,但雲豹知道自己正赤腳踩在散發寒氣的地板上,白日沒有特別感覺的腳小指斷面緩緩抽痛著。他看了眼週遭,發現自己就站在渡渡鳥的房間門口。

 

「雲豹。」袋狼又喊了他一聲。

 

他順從地讓袋狼牽著,跟在袋狼身後進了對方的房間,看袋狼先一步躺上床,接著拉開棉被,作勢要雲豹上床。「雲豹,過來。」聲音很模糊。

 

雲豹迷迷糊糊地爬上床,鑽進袋狼的被窩裡,手臂的力量壓上他,他蜷在袋狼身邊,一隻手也學袋狼那樣放在對方腰上,然後在平緩的暖意裡閉上眼。

 

 

 

「雲豹!你給我醒來!」袋狼在控制室裡對著螢幕上的雲豹大吼大叫。然而畫面裡的雲豹卻恍若未聞,氣得袋狼抬手把觸控螢幕面板敲出一個洞來。

 

他在失去與雲豹的連接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即使下意識進行了操作,他的螢幕依舊被滿滿的侵入警告給佔滿。鮮紅的警告標誌佔據了大半個螢幕,狹小如宇宙船的空間立刻尖銳地響起警鈴聲:「請各位乘客注意!本班機即將墜毀,請拉好旁邊夥伴的手,盛大的遊行即將展開!時間是本月每一日!太陽的位置是月亮的陰影!注意!注意!」「吵死了!」袋狼隨手一揮就關閉了喋喋不休的警鈴,但他沒辦法關閉鮮紅的入侵警告與劇烈頭痛,於是他果斷在極短的時間內下線又上線。雖然這個舉動的確終止了對方的侵入,但同時也讓他失去了雲豹的蹤跡好一陣子。

 

等他找到雲豹時,雲豹已經陷入深度的回憶。費盡所有方法也無法喚醒沉浸在回憶的對方,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雲豹重複播放自己某個晚上的心血來潮,然後全心相信那就是他的現實。

 

 

「靠!」暴怒的袋狼無法克制自己罵髒話的舉動。他試著將自己的意識重新連接上雲豹,卻屢屢被螢幕上跳出來的「連接失敗」給阻擋,在自動與手動侵入都無法破解時,袋狼只能徒勞無功的又打破一片面板。

 

 

手剛離開,觸控面板的碎片就彷彿活過來一樣,不疾不徐地將自己拼回去。他盯著修復中的觸控面板,在右手邊的觸控面板上進行抓取,從自己回憶裡調出一段畫面。

 

他知道這段回憶足以讓雲豹從現在的狀態裡脫離,但他不願意將這段記憶還給雲豹。

 

不清楚自己是出自於什麼樣的心思,但他的確用了卑鄙的手段、濫用雲豹託付的信任,擅自在事件發生的隔天刪去了這段資料。

 

被刪除(遺忘)的回憶很難想起來,然而一旦想起來,就會很難再忘記。

 

袋狼不是笨蛋,他撞見過哥哥和九哥上床。即使年紀還小的他也明白:除了情感交流外,有些肉體的接觸反而更能給他人造成依戀與無法脫離的假象。

 

直到發生後,他才明白這類的接觸,如果是發生在伴侶之間,的確加深彼此的羈絆,但若是發生在除了伴侶以外的關係時,只會讓一切扭曲變形。

 

 

於是他偷偷摸摸地刪去了雲豹的記憶,但出於不明原因,卻留下自己的那一份。

 

 

「雲豹,來。」螢幕上的袋狼又對雲豹重述了一次。

 

 

 

袋狼焦慮地只想衝進去暴打裡面那個將這天重複活了好幾十次的白癡,但是隨著次數越多,雲豹的眼神就越發混濁。袋狼知道再拖下去,恐怕雲豹就會永遠沉溺在最深層的意識底部了。

 

「......馬的。」袋狼低罵一聲,卻還是點選了螢幕上的記憶回放。

 

 

 

他們並肩坐在練武場的邊緣,視線膠著在遠處的小亭子上,後面一堵不可能翻閱的高牆,高牆將他們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也擋住了渡渡鳥的身影。

 

渡渡鳥昨天離開了,原北堂院幾乎是在渡渡鳥表明不參與最終測驗的當下就直接將他掃地出門,雲豹和袋狼連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等他們回到房間、發現渡渡鳥的私人物品消失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雲豹自認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雖然不否認自己的心底像是空了一塊,但他的反應遠遠及不上袋狼激烈。

 

袋狼剛發現這件事就直接槓上老師,在言語衝突上升到幾乎要以肢體暴力相向時,老師被逼到不得不出動電擊棍將他電暈。從昨天下午昏到今天中午,醒來後一句話也不說,如果不是還能點頭搖頭,雲豹都要以為袋狼被電傻了。

 

「雲豹,你覺得渡渡鳥為什麼不先跟我們說?」袋狼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像是舌頭不聽使喚一樣,笨拙地像是剛進來的菜鳥。「他為什麼要走?」

 

也許你的反應就是為什麼,雲豹想,但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回答。於是他回答:「我不知道。」

 

袋狼側過頭盯著自己看,紫色的雙眸還是像初次對話時那樣乾淨,背景被夕陽染成一片鮮豔的橘紅。

 

 

然後,袋狼湊上來吻了雲豹。

 

 

接觸時間短到讓雲豹只記得袋狼唇上的死皮,還有心底不明不白蔓延開的情感。與其說是驚喜或驚嚇,雲豹更像是單純的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袋狼在結束這個吻後說了:「雲豹,你不准走。」雲豹也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好,我不會走。」他回答。

 

 

袋狼雙唇再次貼上來的觸感讓雲豹想到某種甜點。他嘗過一口,有點甜,口感涼涼潤潤的,軟滑又富有彈性,是渡渡鳥攢了積分後眼巴巴換來的小點心。但他很大方地分給雲豹還有袋狼一人一口,自己卻只能小心翼翼舔食剩餘殘渣。

 

 

袋狼離開了雲豹,他回頭又看向那個小亭子,「我們要成為戰士,我們夠強。」他說。

 

「對,我們不弱。」雲豹乾巴巴地附和。

 

 

他想起來了,那種甜點的名字似乎叫做果凍,透明的光澤也和袋狼的眼睛很像。

 

 

「我們要出去,然後找到渡渡鳥,他在等我們。」袋狼對著雲豹說。

 

 

 

 

「所以醒來吧,雲豹。」

 

 

 

 

「渡鳥!來幫我!」袋狼一下線就立刻扯開眼鏡大喊,並且趕在雲豹的痙攣開始前就將對方的眼鏡扯下來。渡渡鳥一聽到袋狼的聲音就明白有事情發生,隨手拎起裝了紅色藥丸的小盒子就衝出房間,臉上還掛著畫了一半的妝。

 

他們聯手在不傷害雲豹的情況下對方從椅子上抬下。雲豹抽蓄痙攣得很厲害,渡渡鳥和袋狼不得不分別壓制一部分的雲豹,無助地等待反饋刺激過去。

 

過程中雲豹吐了兩次,兩次都吐在渡渡鳥身上。平常愛潔的渡渡鳥此時卻毫無反應,他微微抬高雲豹的頭,確保雲豹不會被溺死在嘔吐物裡。

 

痙攣沒有維持太久,但雲豹的喘息聲並沒有因此而減緩。等痙攣逐漸停止後,雲豹的肌肉非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愈發緊繃。口中發出「赫赫」的抽氣聲,額頭開始匯集冷汗,渡渡鳥一鬆手,雲豹就痛苦地蜷縮起來,手掌抓上了自己的胸口。

 

 

渡渡鳥意會過來的瞬間就撲去抓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小藥盒,卻被袋狼先一步抓起來。「渡鳥,我們不能再讓他吃這個。」袋狼的額頭和脖子上也都是冷汗,渡渡鳥知道對方現在不過是用意志力在抵抗剛離線的副作用。「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們能承受不讓他吃的風險嗎?給我!」渡渡鳥態度強硬地從袋狼手上奪過藥盒,「袋狼!水!」他抖著手從藥盒裡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伸手到雲豹的後頸,把因為心臟病發作而仍不時抽慉的雲豹撈進自己懷裡。

 

他顫著聲音說:「對不起、雲豹......對不起,把這個吃下去就沒事了。」接著將紅色的藥丸塞入雲豹用盡全力張開的雙唇縫隙之間。「對,吃下去......很好、很好,沒事了。」

 

 

渡渡鳥從沒有這麼痛恨自己的弱小過。

 

 

在原北堂地區,他們所有人的記憶,都會在連接網路的瞬間進行上傳備份,即使只是形式上的結果紀錄而無法登錄成因,但這也讓他們的存在成了另一種形式上的永生。

 

對原北堂地區的人而言,這裏沒有遺忘,沒有遺忘則意味著不會死亡。

 

 

如果忘記了某件事情,只要還記得關鍵字,系統的備份總是能夠調出自己的檔案。複習記憶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從小就被教導要如何在網路資訊裡行走,更別提這種複習自己腳印的行為,簡單到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所以當渡渡鳥第一次知道小藥瓶裡的內容物竟然會造成雲豹的關鍵字提取系統出錯時,他立刻就判斷出這種藥丸不能再吃。

 

他們之所以會去檢驗這個藥物就是因為還在原北堂院時,雲豹的記憶已經開始出現無法解釋的空白。

 

 

「對啊!那個時候真的太好笑了,雲豹你還記得嗎?」袋狼笑了一段時間後才問了雲豹,渡渡鳥也跟著笑,但笑了一會才發現雲豹滿臉茫然。

 

「你不記得嗎?就是那個隔壁班吃飯結果打輸的事情。」渡渡鳥試著提出線索給雲豹,後者卻只是困惑地搖頭。

 

忘記事情並不常發生,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他們也只是聳聳肩,要雲豹在下堂的虛擬實境操作課程順便提取自己的記憶。

 

 

 

當他們在網路空間漫遊時,渡渡鳥走到呆立於原地的雲豹身後,他問:「怎麼了?」

 

雲豹轉過頭看著渡渡鳥,神色冷靜地回答:「我不知道我要找什麼。」

 

 

 

舉個簡單點的例子來說,平時如果丟失了某樣東西——鑰匙、武器等等——腦裡會知道:有個目的物,我要找到那個東西。

 

對雲豹來說,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是什麼。雖然他能夠在渡渡鳥或袋狼把記憶搬到他面前時想起來「這是我要找的東西」,但他無法憑著一己之力找到那份記憶。

 

 

 

若不是渡渡鳥和袋狼的提醒,雲豹甚至無法察覺自己弄丟了這份記憶。畢竟,要在一座森林裡找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樣貌的樹葉,還是有點強人所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就等同於不存在——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腦海中有段空白。

 

 

這才是真正的遺忘,而雲豹正在死去。

 

 

渡渡鳥在雲豹的記憶庫裡也很少能成功找到記憶本體,因為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的關鍵字並不相同。即使他和袋狼能夠進入雲豹的資料庫,他們也不一定能成功提取雲豹的記憶。

 

在原北堂生存必備的能力竟然破爛至此——像是個巨大的篩子,所有他們一起相處過的時刻都得被狠狠篩過一輪,但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哪些會消失,又有哪些可以留下來——渡渡鳥懷抱著極大的焦慮,他害怕雲豹最後會死在這樣的衰亡裡。

 

渡渡鳥要求雲豹不要再吃那種藥,取而代之的是,他會代替雲豹到醫院領取心臟藥物。雖然不清楚藥效強弱,但隨著雲豹的記憶力逐漸好轉,他便自認一切都朝著樂觀的方向進展。

 

然後他被迫離開了原北堂院,而雲豹肯定沒有記得去領取心臟病藥物。

 

 

畢竟,雲豹是那麼地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有多弱小。

 

 

 

紅色藥丸的作用力很快,雲豹的呼吸漸趨和緩,甚至還能讓渡渡鳥餵他喝袋狼端過來的水。過程中他一直沒有睜開眼,整個人顯得筋疲力盡。

 

 

「發生什麼事了?」直到這個時候,渡渡鳥才有時間問袋狼這個問題。「我們被攻擊,對方還透過雲豹反入侵到我這邊。」袋狼回答,也在喘著氣,「我不得不緊急下線,但是等我回去之後,雲豹就已經陷入回憶了......我想盡辦法才把他拖出來。」

 

 

渡渡鳥瞥眼看了躺在自己腿上的雲豹,臉色慘白。好幾次開口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只能勉強地擠出一句話:「你幫我扶著他吧,我去打個電話請假。」

 

 

 

那次的攻擊逼迫雲豹不得不臥床休息兩天,他本人視這件事為奇恥大辱。等能夠起身後,除了原先有的三次揮刀訓練外,他又給自己增加了練武的時間。袋狼旁敲側擊了兩三次,認定雲豹可能因為藥的副作用所以又丟失了他們接吻的回憶,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但總之還是鬆了一口氣。

 

任務在他們脫離前已經成功完成,順利領取到的報酬可供他們休息兩三個月不用繼續工作,不曉得是出於渡渡鳥的愧疚還是袋狼單純興起,那陣子他們桌上的伙食特別豐富。

 

 

兩個禮拜後,袋狼收到了241的消息。

 

 

「嗨,袋狼,這次遇到一點小麻煩,所以延遲了訊息,但還好我成功把訊息做出來了,所以小細節也不用計較那麼多了。」

 

冰冷的機械音在袋狼的書房迴盪,書房主人正聚精會神地趴在桌上畫設計圖,聽到這句開場白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不要鬧脾氣。前陣子黑牢發生大事:典獄長被失速的鐵門夾死。經過保安部門的調查,發現是有人侵入了網路系統,利用中控系統而成功得手的謀殺。這樣的手法很熟悉吧?」

 

袋狼嘟嚷了些什麼當做回應。

 

「如果是我,光利用這樣的心之結界漏洞,要殺幾個人都不是問題。我不清楚他們後來怎麼解決的,但在兩個禮拜前,他們透過了某種門路追查到那名戰士,聽說是現場成功擊殺,所以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袋狼抬起頭盯著電腦螢幕,他知道241接下來講的話非常嚴肅。

 

「袋狼,我那時候剛好在製作原本要給你的訊息,但我很湊巧的觀測到了原北堂院裡,有一條網路——剛剛好就在那個時刻——連到了擊殺對象的周邊網路裡。考慮到突然暴增的資訊傳輸量和手法,那是你們吧。」

 

這不是個問句。

 

「我不清楚你們的立場,但小心別碰不該碰的東西。有些事情碰了,不是你,就是你身邊的人要付出代價。情況好一點就是像我這樣進黑牢;糟一點,今天被擊殺的人也許就是你們了。」

 

聲音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才又回歸到輕鬆愉快的語調向袋狼道別。當袋狼準備伸手關掉音檔時,機械音又突兀地響起:

 

 

「噢對了忘記說,黑牢來了個新的典獄長,名字叫做真空。」

 

 

 

 

這個時候,袋狼還不知道這所有事情都是有所關聯的。

 

 

所以他關了視窗,伸個懶腰後就離開書房,走到客廳和正在練刀的雲豹對練,被渡渡鳥大吼著要練就滾出去,別又打壞家具摔壞杯盤。於是他就笑著和雲豹跑到水泥空地上,兩人並肩曬著太陽,等渡渡鳥來喊他們吃飯。

 

 

他選擇性地不去看那堵比原北堂院還高的圍牆,忽略雲豹眼中時不時竄起又熄滅的火焰,相信自己的生活只會穩定如常,日復一日活在同樣的現實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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